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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际春：大国博弈下的法律诉讼 |
| 近日有几位中国公民在国内法院起诉美国政府或特朗普总统，比如武汉的梁旭光律师向武汉中院起诉美国联邦政府等机构，就美国军运会代表团将新冠病毒传播至武汉，以及特朗普称“中国病毒”侵犯了原告的名誉权而索偿；北京的陈岳琴律师就特朗普使用“中国病毒”称谓在北京市一中院状告这位美国总统名誉侵权，请求停止侵害、赔礼道歉及支付精神抚慰金。一些法律人对此的第一反应，就是原被告资格和管辖有问题，无法受理、赢不了云云，其实大可不必。因为此类诉讼涉及的不是简单的法律和法律技术问题，它们构成中美全方位大博弈中的舆论战的一部分，梁、陈等起诉美国或其总统的人是我方军中的几个勇敢的战士。这部分舆论战涉及两个方面：一是此次肇事的病毒如何命名；二是病毒的源头在哪里？就此，美国从一开始就不失时机将矛头指向中国，像发起贸易战一样对中国发起了舆论战。关于命名，由于世卫组织有既定的命名规则，即病毒和疾病的名称要避免与任何文化、社会、国家、地区、专业、民族或动物相关联，所以想命名为“武汉肺炎”的企图未能得逞，病毒也被正式命名为2019-nCoV。但美国及其追随者并不甘心，比如包括港台在内的反共反华人士至今一直不依不休在说“武汉肺炎”，美国政客近日又在可劲折腾“中国病毒”“武汉病毒”。关于此次新冠病毒的源头，疫情爆发以来美国一直将其指向武汉，然而越来越多的证据反指美国及其德特里克堡生化武器基地，我方随即掌握了美军参加军运会将病毒带到武汉的证据，让赵立坚冲锋陷阵迫使特朗普暂时服软，我方见好就收。但是关于病毒的舆论战远没有结束。舆论战不仅靠事实及其发掘、揭示，更依赖于实力、话语权、宣传的能力和技巧。舆论战本来是可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看看美国的做法就明白了。然而中国人实在太单纯、善良，比如官媒或意见领袖居然会去为完全没有影响力的某个自媒体说美国“坏话”辟谣或辩护。无论如何，这场关于病毒的舆论战如果输了，后果不堪设想：一是所有中国人和华人今后几百年都会背上一个莫须有的污名；二是受到疫情冲击的国家都会追随美国向中国索偿，在赵立坚未将特朗普暂时打哑之前，美国已在认真考虑让中国免除美债抵偿了；三是中美一旦打仗，他们会像扑杀染疫的禽只、猪只一样，用极端武器大规模杀伤中国人，以中国人是病毒携带者——“瘟神”为由而让他们自己和全世界人民得以内心安宁或无动于衷；四是会以此把中国对外抗疫援助说成赎罪，这种言论和情绪在欧洲国家已有不同程度蔓延；五是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随时可以用“中国病毒”“武汉病毒”挑动国家和民众对中国的仇恨，中国从此不得安宁。
国家、国族——NATION，就是一种人格，因而也有尊严和名誉，维护这种人格尊严和名誉，要靠民族国家，靠国际法，归根到底靠这个国家的实力、能力和地位。国际法上迄今还是靠武装和POWER说话，这是人类的一大悲剧，新中国想用“和平共处”“人类命运共同体”重构国际秩序，好似螳臂挡车。民族国家通过外交、军事和其他各种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尊严和名誉。就民族国家自身而言，其力量和地位根源于国民的国家认同，缺乏国民普遍认同的国家自然一击即溃，甚至不攻自破。从网络上的舆论看，中国人至今还没有摆脱中山先生痛心疾首的一盘散沙状态，中国人到美国的第一感受，就是国人的爱国主义比美国民众的爱国主义差十万八千里，所以“一出国就爱国”的人远多于“一出国更恨国”的人。在这种背景下，梁、陈等律师敢于对美兴讼，无论法院是否受理或审理结果如何，都是一种义举甚至壮举。法律、法治与道德、价值观、政治和立场密不可分，这是我十年左右以来愈益深刻的体会和到处反复去说的一个道理。国家、民族的尊严或名誉受到侵犯时，公民能不能起诉呢？要反问为什么不能呢，直接诉讼、代位诉讼应该都可以，这不是法律规定的问题，公司法上的直接诉讼、代位诉讼就不是议会立法创设出来的，有这个需要，道理上说得通，就这么干了，于是一个新的法律规则或法律制度就产生了。甚至于为了维护本国国家或国民的利益，讲歪理也要创设一个新的法律规则、法律制度出来。我初学法律时，对此感受最深的是法国，近二三十年来感受最深的是美国。毫不奇怪，法律、法治就是这样运作和发展的。中国人或美国人能不能在中国或美国的法院起诉“美国鬼子”的称呼侵犯了美国的尊严和名誉呢？这也不是法律或法律技术问题，根本就是一个立场问题。中国的法院如受理这样的案件，完全可以美参加八国联军侵华、中美合作所内惨无人道的暴行和美军在东北投放鼠疫杆菌打生物战等等判决原告败诉，至于美国法院如何受理、如何判，那就两说。总之，梁、陈等律师起诉美国或美国总统，是个人在中美大博弈中力尽一个公民的责任和微薄之力，法律只是工具，诉讼只是手段，正如美国起诉孟晚舟和华为是其对华科技战、摧毁中国高科技的战略组成部分，法律对其来说纯属工具，程序和实体上都站不住脚。法律人千万不能被法律一叶遮目，横挑鼻子竖挑眼，法院和政府也都学学美国，包括法院不要急于驳回起诉或者受理下来等一等、看一看，配合国家打好这场舆论战，政府不要急于对他们训斥、施压，无端挫伤其正义感和爱国心，等等，以免亲者痛仇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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